是啊，帝国可以应对来自微观上的攻击，可这位呢？
据那个琳所言，以他们的文明高度，仍需要仰望这尊淡金色机体。
这位的可怕程度恐怕远超出自己的想象。
而且以他对奇诺文明和海星人的态度来看，从今天起，海星人和支持他们的奇诺帝国恐怕要头疼了。
忧虑到这，烯云忽然自嘲一笑。
我马上就要死了，居然还在担忧这个？
......
就在两人神色各异间，望着天空的李瑜‘啪啪’鼓掌，“不错，真是一场安静且致命的行动！”
“您过奖了，这与您比起来不算什么。”琳谦卑回应。
平视向她，李瑜摩挲着下巴说道。
“既然搅局者已被处理，我们聊点别的。”
“您想知道什么？我们一定知无不言。”琳恭敬回答。
李瑜扫向晶丛长吟一声，“呃，我想知道晶丛的作用，还有你们这么做的原因。”
“好。”琳点头，便迈向晶丛陷入回忆中。
“晶丛其实并不是纳米集群的主机，其实是我们储存人格和记忆的容器。”
“数万年前，我们奇卡人......”
“等等，你们奇卡人？”这时旁边传来打断声。
李瑜和琳侧目看去，便看到说话者是烯云。
见他如此无礼，机械豹抽出一把中子霰弹枪，发出冷冷警告。
“奇诺人，你的行为出格了！”
烯云没有理会，而是抓紧向琳询问，“我就要死了，能满足我的好奇吗？”
机械豹眼中渗出红光，“你......”
“无妨，让他旁听。”李瑜朝他点点头。
机械豹瞪了烯云一眼，便退下嘟囔道，“臭虫，算你运气好！”
见所有人都以询问之色看来，琳微笑着解释。
“我们就是奇卡人！”
“数万年前，我们文明是这片封闭星域中最强大文明之一，但遗憾的是，我们对如何突破黑墙仍然没有头绪。”
“因此，我们文明中的伟大智者提出一个想法，既然星域中资源有限，那么只要将自己缩小，所消耗的资源也会变小。”
烯云瞳孔微震。
向微观发展的确是个好办法，至少听起来，比帝国内部分学派秉承的观点好听。
可是.......该如何解决大灭绝呢？
他不禁出声发问，“微观化的想法不错，可是你们如何解决大灭绝？”
大灭绝？
李瑜神色微动。
应该是指每一代文明整齐灭绝的现象吧。
不过，他对微观化后的对抗能力表示担忧。
于是，他同样以询问目光看向琳。
琳呼出一口白雾，声音悠长。
“事实上，微观化和当今的晶丛，也是躲避大灭绝的方式。”
“因此，我们将人原子化。而这样的原子在宇宙中微不足道，仅是一场超新星爆炸，便会抛射出数量难以估计的铁原子。”
“但我们太天真了，微观化无法躲过大灭绝。”
李瑜若有思索道，“所以，你刚才抛出去的原子......”
“没错，他们是十万名原子化奇卡人，刚从晶元中解封！”琳大大方方回答。
......
听到这个消息，烯云已经呆愣在原地。
就连对微观化研究这么深的奇卡文明，都无法避开大灭绝，我们的努力有意义吗？
......
“说说晶丛。”李瑜没管烯云，而是接着询问。
“好。”琳甜甜一笑，便借着解答。
“我前面说过，晶丛是用来保护我们人格和意识的载体，我们最后是要将人格和记忆转移回身体的。”
“是为了躲避大灭绝？”李瑜若有思索。
“没错。”琳接着回答。
“我们的科学家发现，大灭绝并不会对动物产生影响，只会收割智慧生命。”
“因此，我们文明制定出了涅盘计划！”
说到这，她便望向奇卡人族长目光复杂地说道。
“在大灭绝降临那天，上百万人将记忆和人格上传晶丛，然后便选择自杀，退化成只剩本能的动物。”
“按照原本计划，在大灭绝过后，晶丛便会启动，纳米集群会将记忆再次复刻进百万人脑海里，可是......意外发生了。”
说着，琳便目光复杂地望向奇卡人族长，“正如您所见，大灭绝后晶丛没有启动，他们也退化成了原始人。”
“这......这......”奇卡人族长惊愕抬头，被这个信息吓得合不拢嘴。
旁边，李瑜却神色微动。
这个意外恐怕不简单。
对了，是什么东西在执行大灭绝？
他不禁问出疑惑。
琳也苦笑一声，“前辈，我们也不知道。但根据纳米集群的记载，大灭绝那一天，星球上的全部权限者都在同一时间死了。”
“不管是引力波探测阵列，还是光学传感器，都未发现敌人。”
李瑜深吸一口气，给出简短评价。